“万一输了?”项青州笑了笑,“可是,结果是,我们赌赢了!”
“至于万一的事,我觉得吧,既然是在赌,那就是有输有赢。不管是输,还是赢,都是正常的。”
其实,他是相信女儿的判断。
世间,哪有什么万全之策?万事都以成败说话。成了,做什么都是对的。败了,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他在生意场混迹多年,最懂这个道理。
有时候,靠的,真就是一个字——赌。
赌对了,就赢了,然后想怎么吹就怎么吹。
赌错了,就输了,然后会有人从头到脚指着你说你犯了什么什么错——事实上,不一定是错,错就错在赌错了,不然,一切就都是对的。
大家都很佩服他们一家的勇气,换是自己来充当这个诱饵,还不一定敢呢!
“这次,你们功劳最大!”张得匡道,“解决了这些人,希望以后的路能够顺利点。”
“我们的功劳自然最大!”叶魏英道,“没有我儿子出的主意,没有我们家去当诱饵,这帮恶人还解决不了呢!以后,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手里!”
顿了顿,跟着道:“我们家立了这么大的功,所以,村长,这一背篓的猪肉要不直接奖赏我们得了?反正,这猪肉本来也是我们家分给大家的!”
听她这么一说,众人直接皱了眉头,不吭声了。
“娘,我们自己拿的猪肉已经不少了,此番去西沧,路途遥远,我们以后说不定也有需要大伙帮忙的地方呢!这种时候,我觉得,分些猪肉给大家,也没什么。而且,这么多猪肉,我们一时半刻也吃不完,留着也会发臭的。”项青州假装劝导。
“发臭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,关他们什么事?”叶魏英道,“另外,你小子最近翅膀越来越硬了啊?一次次擅自做主,当我这个家主不存在了,是吧?”
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说了很久,项青州才勉强地将母亲“说服”。
听着他们的争吵,大家的感觉就是:项青州越来越明事理了,叶氏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,还是老样子。呃,变化其实也有,至少,能被项青州“劝住”了。这在以前,是绝不可能的。
追到天明,一路奔波,他们终于赶上了大部队。
看见他们出现,王阿斗等一群人立刻操着棍子围了过来,怒意盎然,“好啊,总算让我们逮到你们了!看你们还往哪里跑!”
他们岱河村的人还挺多的,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加起来有上百号人呢!
这一围过来,气势汹汹!
看着就有点吓人!
张得匡走了过来,叫大家息怒,然后解释了情况。
本来大家不太想听他们解释的,项青州晃了晃背上的背篓,表示猪肉都在,等会就物归原主,众人这才愿听他们细说。
听村长说完,众人将信将疑,“你们消灭了那些怪物?真的假的?”
张石滚道:“你们若不信,可以回头去看看,看我们说的那片林子里有没有在烧的尸体!”
张麻子道:“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,那么,有这样的计划,为何不肯告诉大家,让我们知道?”
李大锄咳了一下,道:“人多口杂,知道的人越多,咱们的计划就越容易失败。”
张得匡道:“没错,知道的人越少,越方便我们行动。这不,那些恶人不就信以为真,以为我们真的闹了内讧,分崩离析,从而上钩了吗?”
听他们这么解释,而且猪肉都还在,众人最后也就接受了他们的这个说法。
“行吧,就信你们这次!”有人道,“以后有什么计划,我觉得,还是应该事先跟大伙说一声,省得误会。”
“就是!”不少人附和。
张得匡跟项青州拿了背篓,将里面的猪肉重新分发了出去。
大家重新拿回猪肉,都喜不自胜,当宝一样的揣在身上收起来。
因为昨晚一直赶路,挺累的,他们就暂时不赶路了,就地休息。
其他人也停留下来,等着他们。
直到第二天,他们才继续出发。
“话说,我们走了十多天,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。”
“我们南临省很大的,听说是我们大乾王朝最大的一个省,一个省顶得上其他的好几个省呢!”
“是啊,南临省太大了,我们岱河村又刚好在南临省的东边,要去西沧,就得横穿整个南临省,有得走的。”
“也不知道,咱们出了匠为县的地界没有。”
匠为县,也就是岱河村所在的那个县。
“走了这么久,肯定出了。别说匠为县的地界,路台府的地界估计都已经出了。”
大乾的行政区域划分,中央下面是省,省下面是府,府下面是县。
匠为县的上一级,便是路台府。
“奶奶的,西沧也太远了吧,咱们这是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啊?”
“远不是问题,问题是,那边真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好?万一是个寸草不生的荒野之地,咱们岂不白跑了?”
“可是,咱们也没得选啊!除了西沧,我们没别的地方可去了!”
去西沧,也是个豪赌!
没人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。
“唉,大乾已经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,我们现在到处乱跑,如果被官府抓到,可是要被重罚的!”
“所以,西沧是我们唯一能去的地方!”
大家边走边说,想着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,而且前途未知,就挺迷茫的。
“喂,你们是哪来的?”
忽然,有厉喝声响起!
众人纷纷转头看去,就见是几个穿官服的官兵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。
“不好,是官兵!”
见是官兵,不少人第一反应就是跑!
只是瞬间,他们一大群人如鸟兽散!
“站住!”
见得他们一群人四处逃散,那几个官兵当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,过来追赶。
项家也下意识地跟着跑,跑了一会,项晓禾回头看了一眼,发现对方也就只有几个人而已,对父亲道:“爹,他们就几个人而已,咱们这么多人,跑什么?”
项青州也回头看了一眼,发现在后面追的官兵确实只有几个,不由喃喃:“是啊,他们就几个人而已,咱们干嘛要怕他们?”
见得村长就在旁边,他把手一伸,拉住了村长,道:“村长,我看这些官兵就只有几个,咱们没必要跑吧?”
张得匡抬头瞥了他一眼,道:“那可是官兵,不跑等他们来抓我们吗?”
项青州恍然,民怕官是刻在基因里的,就跟老鼠见了猫差不多。
他知道没法劝说他们,也就不劝了。
“爹,你跟他们跑,我留下来收拾这几个人!”项晓禾忽然道。
项青州诧异地看着她,困惑地道:“禾禾,你想要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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